今日份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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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那天在父母默许下我被假千金顶替了,不过刚好我也可以去寻那个心中少年了

在我及笄礼这天,

我成了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不过好在,我既不是亲生女儿了,婚嫁之事他们就不能插手了吧。

1

在我及笄礼这天,国公府夫人任赞者,正为我梳发,这是京中少女及笄少有的荣耀。

只差一步,便——礼成。

我看着梨花带雨慌乱跑进来的“真千金”,心底一片寒凉。

只因我不愿嫁给二皇子为妃,我的亲生父母便不知哪儿找了个乡野丫头,说她是真千金,而我不过是乳母的孩子。

这理由听着荒谬倒也成立,他们可真绝情,连双生子的名头都不愿意用,对侯府没了利用价值,便可以弃之如履?哪怕亲生女儿?

可笑之极!

我本该名扬京城,现在一切都为她人做了嫁衣。

真千金上门认亲,朝中权贵皆知我是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他们对外宣称到底养了我十五年,虽没有血缘关系,但也舍不得我回到农户家生活,自此,纪含雪为大,我成了二小姐。

坊间皆夸赞我爹通情达理,深明大义,侯府又赚了许多好名声。

不过好在,我既不是亲生女儿了,婚嫁之事他们就不能插手了吧。

我与陆之宣自幼相识,陆家本是左相府。

陆府二爷任渠州知府年间,贪污银两数百万两,陛下下令株连九族,无论男女老幼皆发配苦寒之地,即便左相当年权倾朝野,也难逃当今陛下的猜忌。

陆夫人与我娘亲手帕之交,却也因为这件祸事断了往来。

父亲要明哲保身,可我却不能薄情寡义,那年葡萄藤下初显成熟的男子,说待我及笄后,便要来娶我。

一句话,我等了三年。

世家小姐们的诗会、游园会,都成了为纪含雪增加名声的垫脚石,母亲带着她场场不落。

纪含雪的诗被名扬京中的女先生称赞“充满灵气,高才壮采”。

我不知母亲许了什么给那女先生,能摒弃文人本心,来撒这样一个谎。

她的画能引来蝴蝶,蝴蝶落在衣衫上,甚是唯美。

且由此设计了几款衣裙,一时间风靡京城。

此后数月,闺阁女子参加宴会时,都以有一件蝴蝶衫为荣。

我内心嗤笑,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可是,后来。

她破了江城子的棋局,她的诗已汇编成册,京中人人传诵。

她弹奏出了失传已久的《春江晚》。

民间已在传,纪含雪若为男子,定能封侯拜相,当是女子,紫鸾星动,乃是凤相。

为了她能顺利的嫁给二皇子,爹爹可真是不余遗力的为她造势。

这一刻,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乡野丫头能提笔成书?

能妙手丹青,出神入化?

能棋艺精湛,堪与世间第一棋手匹敌?

能余音袅袅,回响天际?

这棋局,我爹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我是不是棋子?我走的每一步是不是在棋局上?这世间,还有真情在吗?

我实在无法忍受这虚假的一切,我带着莲儿,出了府,去找乳母。

在府门前遇上了参加诗会刚回来的母亲和纪含雪。

纪含雪带着我及笄礼前,在山月坊定做的那套头面,那是母亲为我准备的生辰礼。

母亲嘴唇蠕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没有利用价值的亲生女儿,连话都不愿意说了吗?

我想到曾经,母亲也因为我生病而日日守在榻前,也因一个丫鬟的疏忽,而将自己房中最得力的丫头婆子都换到了我的院子里。

我喜欢山野游记,母亲派人大江南北去搜集。

我要学萧,母亲为我从丽州请来师傅,只迷了一月,便嫌日日练萧枯燥,就此搁置。母亲也只是温柔一笑“筝儿不喜欢。我们便不学。”

那样温柔的母亲,如今,不是我的了。

2

我压住眼中的涩意,怕眼泪落下来失了面子,佯装转过头去和莲儿说话。

“妹妹这是?”纪含雪声音柔美,如潺潺流水,带着疑惑看向我。

说起来自从她入府那天起,我再没见过她,她和母亲辰时出门,酉时方归。

我待在我的一方小院,不愿出门,她在京中的近况,都是莲儿每日打听来告诉我。

只一眼,我便看出纪含雪的长相与母亲有些相像,怪不得没人怀疑她的身份,母亲她们有心了……

相比之下,她的气质更加柔美,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不可否认,她的确是不可多见的美人。

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只转头看向母亲“夫人,大小姐既已回来,我不便多叨扰,这些年多谢夫人的养育之恩。”

我是故意说这些话的,我也猜想到母亲可能会伤心,可我也憋着一口气,心里委屈的很。

果然母亲泪眼粼粼“筝儿,你怎可说这种话?!”

我幽怨的看了母亲一眼,和莲儿转身向马车走去。

母亲向前两步,似要拉我衣角,纪含雪忙伸手去拉“母亲!”

从前陪着我长大的那双手缓缓放下。

我一阵悲从心来,到底我才是亲生女儿,纪含雪就这般容不得人吗?

失望溢满了整个胸腔,压抑的我仿佛要喘不上气来。

十五年,最终只是一场镜花水月?权势,竟然比亲生骨肉还重要?

那个家,不是我的了。

在乳母家过的那些日子,正逢多事之秋,我整日郁郁不得欢,乳母一家顾忌我的习惯,嫂嫂将最大的屋子让给我住,她家本就一个院子,四面八间屋子。

我和莲儿占了四间,乳母一家实在太过拥挤。

即便如此,乳母还天天红着眼眶念叨“委屈了小姐”,乳母待我真情意切,就像……曾经的母亲。

义兄上月喜得一子,本应该喜气洋洋,却因为我不敢喧闹,我如今不是侯府大小姐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摆谱呢?

我只会给人添麻烦。

为那满月的小孩儿添了长命锁,我便搬出来了。

那是城郊的一个庄子,是陆家的。

陆家还未出事时,陆之宣带我来过,院子里有个葡萄架,是陆之宣为我种下的。

三年,葡萄已经能结出香甜的果实,陆之宣还没有回来。

当年陆之宣看我喜欢这个庄子,便将庄子转到了我的名下,在左相府财产充公时,这里才得以保存。

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院子后有草坪,有桃林,做工的嬷嬷和管家都是陆府的老人,他们在听说了京城的传闻后,依旧喊我“大小姐”。

好像在这里,我才能做回自己。

在庄子上蜗居了两月后,京城传来消息,纪含雪要与二皇子成婚了,以正妃之位迎娶,入皇家玉牒,婚期定在六月初六。

爹爹和母亲终于如愿了,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欺上罔下,若有朝一日,事情败露,这泼天的富贵,不就成了断头台上的利刃?

明明太子哥哥才是明君,水患、瘟疫、修建望江亭,哪一件事情不是做的人人称赞。

皇后娘娘是陆之宣的姑母,早年陆之宣经常带我去宫中玩耍。

时间太久,很多事情我都渐渐忘了,只记得,那是个及其温柔的女子,她好像从来都不会动怒,陆家失势,想必太子和皇后娘娘在宫中也是举步维艰。

我记得爹爹第一次提出让我嫁给二皇子时的情形,我哭着问爹爹我们难道不是太子一营的吗?

爹爹面露愁苦“太子势微,二皇子的赢面才最大,我们纪家不能败在我手上。”

只这一句话,将我和陆之宣多年的情分揉进土里,身为官家女,连婚姻都是一场交易。

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只知道,现如今,于侯府来说,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3

春去夏来,莲儿不忍看我整日闷在府中,拉着我去街上制夏衫。

庄子上王伯女儿出嫁,我也想去为她寻一份添妆礼。

我看中了一张双蝶戏春的屏风,想来很适合那丫头娇俏可爱的性子。

秀坊的衣衫上月母亲便定下了,绣娘说择日会送到府上,我让莲儿给了如今的住址,不必送到侯府。

母亲应该还是念着我的吧……

“大小姐说这些颜色过于鲜艳,她不喜,倒是甚是适合二小姐”绣娘缓缓开口,似是无心之举。

说罢又笑着加了一句“两位小姐感情可真好。”

我这才正眼看到那些衣衫,鹅黄、嫩绿,靛蓝,大红……

母亲素来知道我爱天蓝,这里一件也没有。

她不喜,我便喜欢?

罢了。

“这些依旧送回侯府吧。”我冷冷开口。

绣娘笑着应“是”。

回到庄子上之后,我将带出来的所属侯府的所有物件派人送了回去,沿路大肆宣扬。

“纪氏寒筝承蒙侯府养育十五年,然侯府千金回府,寒筝当让出其位,再担侯府之名,羞愧难当,从此愿日日为侯爷和夫人祈福,自此桥归桥、路归路。谢侯爷赐姓之恩。”

我在房中哭了一天,除了莲儿没人知道。

我不知道他们收到东西时,是什么情形,是笑我不知所谓?还是存有一丝爱怜?

我不会知道了,我再不让莲儿去打听京城的消息,莲儿每每想开口我都制止了她。

只是偶尔在庄子上闲逛的时候听到丫头们闲聊,二皇子成亲时,八抬大轿,凤冠霞帔,京中喜酒摆了三日。

纪含雪入门,二皇子将后院全清了出去,独宠她一人。

不知令多少女子羡慕不已。

又过一月,又听闻纪含雪有孕了。陛下大喜,下诏“若为男子为世子,女子封郡主”。

一时间荣宠不断,连侯府也水涨船高。

又是一个春日,我在京郊已呆了快一年了。

随庄子一起到我手里的陆家的铺子,打理的还算井井有条,从前跟着母亲学的管家之势,也算派上用场了。

有一个好消息,陆之宣要回来了。

陛下年事已高,太子秋猎拔得头筹,用赏赐换了个陆家回归。毕竟当年的处罚也不过是帝王猜忌,祸及殃鱼。

这是这一年中,对我来说,最好的消息了。

陆之宣回来,我再也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秋猎之后,太子派人去接陆家,这一来一回,已过六月。

陆之宣给我来信,说至多半月,就进京了。

日子有了盼头,我的心情也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

那天我在教莲儿识字,便诵边写“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一阵清冽的男声传入耳畔“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猛然回头,他孤身而立,如山般挺拔的背脊没有一丝晃动,淡雅如星的眼眸中,直直的映着我。

时隔多年,从前整日盼着他回来,可他真的站在我面前时,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唯独红了眼眶。

莲儿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

“筝儿,可是…相思于我”陆之宣挑起眉眼,嘴角噙着一抹笑。

我脸颊微红,又很快恢复平常,语气镇定道“不知羞!”

陆之宣还是如从前一般爱逗我,真是可恶!

但他看起来瘦了,也不再如少年时一样意气风发,整个人的气息显得更加沉稳。

我的心中密密麻麻的疼,当年名动京城的少年郎,现在还有几人知?

4

陆之宣说他一人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其他人的队伍还在路上,约莫还有几天也到了。

我故意板起脸问他这么快急着赶回来干什么,不心疼自己,也心疼心疼马啊。

换来陆之宣忍着笑,一双桃花眼都弯了起来“不急着赶回来,怎么知道有人这般思念我?”

好想打他。

陆之宣在庄子里陪了我几天,我们去放风筝,去桃林采桃花酿酒,去后山跑马。

这些天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

左相府还在,世人皆知侯府大小姐和相府大少爷,青梅竹马,燕侣莺俦。

陆家官复原职,陆之宣也得了个闲散官儿——光禄寺卿。

我笑他是“御膳房总管”。

陆之宣不以为然,说这个官儿清闲,还是他自己求来的,毕竟一年能有几次祭祀采买?

他也不用去上朝,干脆直接搬到庄子里和我一起住了,整日就是逗猫逗鸟和撩拨我生气!

快和京中纨绔子弟有的一拼了。

时间久了,我看他太过懒散,我问他“整日这样浑浑噩噩,陆相的衣钵何人继承。”

他不以为然道“人生得意须尽欢”。

我以为是在苦寒之地的几年让他对朝廷没了信心,曾经的伟大志向都化为乌有。

我开始找些远大抱负的文章给他看,他不愿看,我便读给他听。

其中有些还是当年他和太子一起作的诗,他还是显得很不在意。

我气急“你这般懒散,留太子一人在朝中孤军奋战,你良心何忍?”

陆之宣终于坐直了身子,正眼看我,语气不忍“我去帮太子,他日太子荣登大宝,你父亲母亲要如何是好?”

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每每思及此,我便不敢往下想。

生养之恩重于天。

太子是陆之宣表兄,再怎么样,陆之宣不可能叛太子。

这些天陆之宣虽没有做任何职务之上的公事,却时时刻刻逗我发笑,若不是今日提起,我想,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过侯府和纪含雪了。

他做的事,都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

我却还冤枉他…蓦地有些心疼他…

“自古成王败寇,若爹爹输了,我不怪你,只是你…能不能……留他一命?”

我脑中有点混乱,这些话我实在羞于对陆之宣说,我既知成王败寇,还妄想两全其美。

爹爹赢不了的,太子本就根基深厚,现在左相又回来了,爹爹为何还要去淌这趟浑水?

陆之宣突然拥住我,吻轻轻落在发旋“筝儿,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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