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份欣喜

你要的故事,我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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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重生不带我,曾经视我为眼中钉的他们,如今竟过来团宠我!

除了我,我身边的人都重生了。

一向讨厌我的太子红着眼睛求我原谅他,素未谋面的崇阳郡王直言不讳对我一见钟情要娶我为妻,偏心长姐的母亲反过来偏心我,而我却总觉得他们是在通过我看另一个我,大家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我措手不及,我感到无比的恐慌和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1

除了我,我身边的人都重生了。

我是陈家二小姐,是嫡出的次女,只要有大姐在,我永远都是陪衬的那个。

我爹是太子少师,我娘是二品诰命夫人,我长姐是皇帝亲封的盛兰县主,所有人都喜欢长姐,在长姐的光环下,我永远都是个背景板。

听府里的人说,三岁那年长姐为了给我摘莲蓬而不幸溺水,此后高烧不退,爹娘为了长姐四处求神拜佛,可能是苍天有眼,不久后长姐高烧退去。

不幸的是,长姐醒后便失去了记忆,谁都不认识了。

经此事后,爹娘越发的偏向长姐,出于失而复得的变故,越发地诊视长姐,事事都以长姐为先。

爹娘总是反复地提醒我,当年都是因为我长姐差点没命,这都是我欠长姐的。

失忆后的长姐性情大变,原本老成稳重、娴静优雅的她变得古灵精怪、活泼开朗,不仅如此她还研究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和吃食,此后更是引得众皇子和世家公子争相跟随。

因为光彩夺目的长姐,我虽贵为陈府嫡女,却毫无存在感。

我暗地里羡慕妒忌长姐,为了能让爹娘多关心我一点,我刻苦努力,可是依旧无济于事。

因为长姐,就连我喜欢的男子也对我嗤之以鼻。前来说亲的世家公子原以为对方是长姐,得知是我扭头便哭着喊着要退亲,而我成了贵女中的笑柄。

事情的突变是在我和长姐发生冲突被爹娘责罚后罚跪祠堂的一个夜里,明明是长姐把我心爱的簪子给摔碎了,我出于愤怒才对她大打出手,却因为爹娘偏心成了我的不是。

每次和长姐有矛盾,爹娘就总是沉着脸提醒我,“阿秀,阿玉那么疼你,为了哄你开心差点丢了命,一个簪子而已,你至于对你姐姐下这样的狠手吗?你始终是欠你姐姐的。”

他们只知道跟我不厌其烦地强调,是我欠长姐的,其实当年的事,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说我狼心狗肺,可是他们不知道,那根簪子是我奶娘留给我的遗物。

明明都是一对爹娘生的,可我却像是从外面捡来的,只有乳母全心全意地爱护我,为我抱不平,结果我连乳母留给我的遗物我都保不住,我真的什么用都没有。

我跪在祠堂里,膝盖又酸又疼,我不服气,明明长姐也动手了,凭什么只罚我一个,可是不服气也没用,谁让我亏欠长姐!爹娘偏心长姐呢?

为了缓解膝盖的酸痛,我捶了捶膝盖,突然一个身穿华服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只听她带着哭腔喊道,“阿秀,我的阿秀,是娘错了,是娘错了。”

我先是一愣,这个人好像是娘,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娘不会这样亲昵地喊我,在她眼里只有长姐一个女儿。

下一秒,我被猛的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被抱了个措手不及,肢体都僵硬了起来,只听我娘放声大哭起来,“对不起,阿秀,是娘对不起你。”

娘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泪水浸湿了我的后背,我心里窃喜娘终于开始在意我了,可转念一想又十分害怕,在我的印象里爹娘每次要让我受委屈前都会突然对我好。

娘哭累了,拉着我回到我屋里一起睡,娘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话,什么错把假货当宝贝、错拿宝贝当糟粕之类的,我听不懂,迷迷糊糊睡着了。

2

次日我照常起床带着贴身丫鬟一起去学堂听课,娘一反往常非要亲自送我去。

娘把我送到学堂时扫了一眼四周,然后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叮嘱我,“阿秀,听娘的一声劝,离太子殿下远一点,他不是你的良人。”

我想问为什么,娘接着说道,“娘知道你心悦太子,可如果你知道你会因为他家破人亡,你还会想嫁给他吗?”

听了娘的话,我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娘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不久,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走向我,还不等我看清被人猛的拽入怀抱,只听那人哽咽着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众人包括我都为之一惊,谁都知道陈家二小姐喜欢太子对太子穷追猛打,而太子对陈家二小姐避如蛇蝎。

太子将我抱得死死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太、太子!”

太子突然反应过来抱得太用力于是赶紧撒手,我看见少年郎眼尾带红水波在眼中流转,看着我的眼神说不出的悲戚,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抹他的眼泪,可脑海里突然想起母亲的叮嘱又赶紧缩回,太子却顺势一把抓住我的手,深情地说道,“阿秀,你会原谅孤的,对吗?”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清风徐徐撩起少年鬓角的一缕碎发更衬得他清风朗月。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他,下一秒一股力量将我从太子的面前拉远,只听一道清冷的声音说道,“太子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我闻声看去,少年身形修长,气质清冷,一眼看去有一种生人勿近的疏冷感,我愣了一下,记忆里从未出现过这个人。

太子面色一沉,冷然道,“崇阳郡王,我念在你同我是堂兄弟的份上才对你有诸多容忍,有些人有些事,不该惹的不要惹,不给碰的不要碰。”

我疑惑地看向崇阳郡王,我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也从未听说过什么崇阳郡王,他好像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正当我一头雾水时,真正的女主角出现了,只见一道倩影蹦蹦跳跳地跑来,今日的陈玉穿的是一件海棠花的襦裙,梳的是双螺髻,身形窈窕。

只听银铃一般悦耳的声音传来,“太子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赵黎闻声望去,眉头微微蹙起,是的,他重生了,前世他傻乎乎的以为陈玉最爱的男人是他,可是当他看见这个女人一脸为民除害地站在宁王的身边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残忍、冷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骂他罪有应得的时候他疯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他为了陈玉逼宫谋反,她却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不孝不忠不义不配当一国储君。

被废以后,赵黎每日疯疯癫癫,只有废太子妃也就是陈秀依旧不离不弃地跟在他身边。

他一直觉得,陈秀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取代她姐姐嫁给他的,所以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

她一直无所出,也是他的手笔,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女人不配给他生下嫡长子。如果不出意外,即位后他会让陈秀在冷宫自生自灭,然后再把陈玉从宁王身边夺回来。

不久后宁王当上了太子,陈玉当了太子妃。

赵黎不甘心,于是日日酗酒、装疯卖傻,陈秀替他抱不平,甚至设计谋害宁王为他复仇,可计划败露,最后衣不蔽体地死在街头。

陈秀的死是压倒赵黎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知道宁王他们最后怎么样了,但是如果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会珍惜眼前人。

陈玉故作欢天喜地地走进学堂,可心里却另有思虑。

是的,她重生了,前世她傻傻的以为宁王是真心待她,她也一心一意扶持他登基为帝,可是他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清除异己。

陈家上下几百口人都惨死断头台,她没办法原谅自己,宁王笑她自作聪明将她打入冷宫,她心灰意冷悬梁自尽。

临死前她多么希望一切都可以重来,她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傻,如果她一开始选的是太子,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我看着陈玉那副故作单纯可爱的模样,心里十分不爽,可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努力太子喜欢的都不可能是我,因为只要有长姐在,我永远只能给她作配。

我谢过崇阳郡王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陈玉跑到赵黎跟前眼尾带红,就连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太子哥哥,我好想你啊!”

不知道因何缘故,本该人满为患的学堂就我们几人,后来我听崇阳郡王解释才知道是太子命夫子以及其他人休沐在家一日。

我故作镇定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里不断警告自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太子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他心里只有长姐,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赵黎在袖底攒紧了拳头,本想推开可突然又有了一个复仇的新计划,温柔地大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柔声说道,“阿玉,怎么了?”

我有些失落地偷偷观察着他们,我就说吧,一定是我想多了,太子喜欢的从来都是陈玉。

崇阳郡王坐在陈秀身后,眼底是说不清的情愫,是的,他重生了,只不过他们相遇得太晚了,所以这一世他提前来见她。

3

下学后,我和陈玉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我讨厌陈玉,打心底里讨厌,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我都得让给她。

我讨厌陈玉,陈玉也不见得喜欢我,所以我们二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

看着陈秀,陈玉皱了皱眉头,前世如果不是陈秀横插一脚,最开始嫁给太子的一定是她,那么她就不会爱上宁王,悲剧也就不会发生。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容许陈秀把赵黎从她身边抢走。

马车很快就开到了陈府门口,陈夫人正等在门口。

陈玉掀起帘子,看到陈夫人和前世一样在门口等她下学鼻子不禁有些酸了,眼泪开始在眼底打转。

她虽然是穿越过来的,可是陈夫人在她心里跟亲妈没什么两样。这一世,她一定要避免惨剧。

只听车夫“于”的一声,马车在陈府停下。出于本能,我习惯性地让陈玉先下。

陈玉从马车上下来,两眼发红,几步扑到陈夫人怀里,“娘,阿玉好想你啊!”

我在丫鬟的搀扶下也跟着下了马车,看到二人母女情深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可是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陈玉正预备在陈夫人怀里大哭特哭,诉说自己的思念和心酸,可是却被陈夫人猛的推开,然后一脸疏冷地说道,“既然下学了,便回屋吧,我还有话和阿秀说。”

陈夫人前脚疏离地推开了陈玉,扭头就亲昵地扶着我的肩膀上下打量对我嘘寒问暖,生怕我少了根头发破了块皮。

陈秀和和陈夫人母慈女孝的样子狠狠地刺痛了陈玉,心抽搐起来脚有点发软,母亲明明最宠爱她的,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这样?

母亲的行为让我有些受宠若惊,这也是我头一次在陈玉身上看到怨恨的眼神。从小到大,只有我嫉妒迫害陈玉的份,没想到还有她反过来怨恨的的份。

母亲拉着回到我的院里,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阿秀,娘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下场凄惨。”

我乖巧地坐在母亲身边,歪着头笑着说道,“娘,一个梦怎么能当真呢?女儿我吉人自有天相。”

母亲刮了刮我的鼻头,“是啊,我的女儿吉人自有天相,母亲一定不会让噩梦成真的。”

我虽然觉得母亲是杞人忧天,可是难得她偏着我一回我也不好反驳,于是点了点头,“嗯!”

我送母亲到门口,母亲刚走出几步又扭头回来一把拉住我的手,“阿秀,明日随我去一趟相国寺吧!”

我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吃过晚膳后,我照例温习功课。我半开着窗户,一只手撑住脸,一阵夜风吹让人十分惬意。

突然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一个高大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出于本能我要喊救命却被一把捂住口鼻,只听一道爽朗的声音说道,“陈二姑娘不可声张,若叫外人知道有外男擅闯你闺房,你便是十张嘴也说不清。”

得到我承诺不会大喊大叫的承诺后,那人才撒开了手。

“是你!”我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你、你怎么会——难不成你、你对我!”

少年玉面如冠,风度翩翩,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向我步步紧逼,“难不成我对你?我对你如何?”

我震惊地捂住嘴,不停地倒退,可他却得寸进尺、步步紧逼,笑得一脸妖孽,“陈二姑娘,我苏某对你一见钟情!想要娶你为妻,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震惊得不知所措,这位崇阳郡王虽然生得俊美非凡,可是他突然从天而降然后直球示爱,这不得不不叫我心中警钟大响。

我按捺住狂跳的心脏,赶忙喊停,“停,不是——我们明明才认识,你突然就、就要娶我,这——这不合理,莫非——”

那妖孽少年好生无礼,一把将我禁锢于双臂,弯下腰将一张俊脸几乎贴到的脸上,迫使我到呼吸也紧蹙起来,“莫非什么?”

我有些心神大乱,躲闪着对方极具蛊惑的目光,“莫非你有隐疾?或、或龙阳之好。”

没有他做不到只有我想不到,他径直抓住我到爪子放到他的腹肌上,“有没有隐疾,是不是龙阳之好,你试试便知。”

我羞得满脸通红,“你、你好生无耻,你若再这般,我——我!”

“我”了半天,我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可是皇族,我根本对他无计可施。

4

我和崇阳郡王相对而坐,我问道,“郡王深夜造访,究竟所为何事?”

崇阳郡王抿了一口茶,夜色在他的眸子里揉碎,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只听他说道,“陈二姑娘,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由不得我拒绝,他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从前有一个国家,新皇登基后忌惮大臣功高盖主,于是开始清除异己。在西北有一个异姓王,他忠心耿耿、为国效力,受百姓爱戴。皇帝召这位异姓王入宫,异姓王信誓旦旦只要交出兵权表明忠心皇帝就会放过他和他的家人。可是君心难测,这位异姓王一去不复返。”

我本无意听他讲故事,可没想到他讲得还很生动有趣,“然后呢?异姓王怎么了?”

只听崇阳郡王继续说道,“后来,异姓王被新皇以意图谋反的罪名处以车裂之刑。”

我为这位异姓王感到不平,“这新皇必然是个昏君,难道就没有大臣弹劾他的所作所为吗?”

只听崇阳郡王继续说道,“异姓王的独子也是这么想的,他以为皇帝是被奸臣蛊惑,于是孤身一人上京城为父申冤。”

我听得越来越投入,“后来呢?”

他继续说道,“后啊,他见到了皇帝被皇帝下狱处死,异姓王的死侍为了保住主子唯一血脉,孤注一掷。”

“那最后呢?”

“最后啊这个少年被一个被废的太子妃救下。”

思绪拉到前世,苏锦州依稀记得在他深陷深渊时,有一个很蠢的家伙对他说道,“你想死我不拦着你,你死了正合那狗皇帝的意。”

苏锦州双目血红,猛的一把掐住女子纤细的脖子,“你懂什么?没了,什么都没了,你没有经历过我的人生,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女子拼了命地拍打男子的手,“疼,我——我还不想死。”

夜色里,男子笑得诡异要妖孽,“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陈家数百口人不也悉数死在那狗皇帝的刀下?你和那个废物太子,不也是在苟延残喘。”

女子闻言,一把咬住男子的手,鲜血从牙印里渗了出来,男子痛得撒手将女子一把甩开,女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我不许你说他,他不是废物。”

男子顾不上流血的手,颓废地顺着墙跌坐在地,两眼放空,“不是废物?不是废物怎么会输给那个狗皇帝。”

女子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男子跟前蹲下,然后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懦夫,你和他都是懦夫,你也没有资格说他。只要我还活着,哪怕只剩一口气,陈家数百口人的血海深仇我都不会放弃让赵恒血债血偿。”

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苏锦州仿佛感觉不到似的,这个女人明明如此落魄,可她的眼神却又那样坚毅。

“后来呢?”我一脸期待地追问把苏锦州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看着陈秀那张清秀的脸,苏锦州很难把那个瘦得皮包骨头的丑陋妇人和她联想起来,“后来啊,那位少年死里逃生,韬光养晦多年揭竿而起,最后亲自杀了那个昏君。”

我还是不满意,我想问的是,“那个女子呢?她最后怎么样呢?”

苏锦州心酸了一下,说道,“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她后来怎样了,大概跟着她的丈夫隐居田园了吧!”

我感慨良多,心中默默祈祷但愿那位废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吧!

次日巳时,我坐上了前往相国寺的马车,奇怪的是母亲并没有带上长姐一起。我心里疑惑不已,长姐到底做了什么让母亲突然这样避如蛇蝎。

记忆回到三岁那年,我听说长姐醒了,抱着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酥饼兴高采烈地跑到她院里跟她分享,她却一脸警惕地瞪着我,“你谁啊?你妈没教过你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

我听不懂长姐嘴里的奇言怪语,但是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很嫌弃并且抗拒我的靠近。自此以后,我总觉得我和长姐之间的关系隔了一层什么,以至于我不论做什么在外人看来都是嫉妒心作祟。

目送着陈府的马车出发,陈玉从门内走出来,眼神复杂,“母亲为何对我这般疏离,莫非是陈秀对母亲说了些什么?”

自此穿越到这里,陈玉就特别提防着陈秀,她总觉得陈秀似乎察觉到了她不是真正的陈玉。既来之则安之,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是穿越者,她必须远离陈秀。

陈玉总是有意或无意地和陈秀保持距离,如果有必要她会刻意激怒陈秀让陈秀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久而久之陈秀的人缘越来越差、名声越来越臭,那么她的话就不会有人相信了。

陈玉并不觉得她做得不对,她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更何况她只是间接地搞臭了陈秀的名声,并没有伤及她的性命,这样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陈夫人的疏离,让陈玉更加的确信陈秀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不该知道的。想到这里,陈玉的指甲陷入了掌心,陈秀啊陈秀,我从未想过要害你性命,我只是想在这个世界好好的活着而已,可是你却偏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对你出手。

陈玉望着远方,眼底闪过说不清的悲戚,陈秀啊陈秀前世你抢走了我和太子的婚事,这一世你还想抢走什么?母亲的宠爱,父亲的重视,和太子的婚事我一样都不会放弃。

“阿嚏!”风掀起帘子吹进来,我猛地打了一个喷嚏,现在正值秋爽,风吹在身上十分的惬意。我不以为然,陈夫人却紧张地抓住了我的手,“出门时就跟你叮嘱过要多穿一些衣服,我就说吧你这孩子。”

我跟母亲打马虎眼,转眼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这几日都不见父亲,不知父亲在忙些什么?”

陈夫人皱了皱眉,说道,“这几日你父亲早出晚归,连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陈少师一向不着家,在陈秀的印象里,父亲总是有应不完的应酬,家里总是有官员来拜访。奇怪的是,这几日来府里拜访的客人明显见少。

一路上,母亲拉着我说了许多家常话,那样的温柔和亲切,是我以往从未得过的待遇。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开到了相国寺门口。

相国寺香火一向旺盛,才未时便人来人往了。我和母亲各自戴上帏帽,迈着小步子上了台阶。

相国寺门口,几个小师傅双手合十同香油客见礼,附加一句,“阿弥陀佛,失主!”

在几名小师傅的引导下,我和母亲来到大殿。大殿金碧辉煌,正前方是一个金灿灿的如来佛神像。站在神像面前,众人肃然起敬。

5

我在佛像跟前跪下,双手合十,把这几天心里的困惑悉数告诉佛主,希望能被解惑。

信女陈秀心中困惑,我并非察觉不到大家或多或少的变化,母亲态度为何突然之间逆转?太子又为何向我道歉他明明很讨厌我?崇阳郡王到底是什么居心?

陈夫人慈爱地看了女儿一眼,缓缓闭上眼睛,在内心祈祷,我佛慈悲,求佛主保佑陈家能够明哲保身、阿秀能善终、寄生在阿玉体内的冤魂能早日被驱离。

“阿秀,你随我去见一位大师。”母亲对我说道,我闻言缓缓睁开双眼,起身向佛祖拜礼,随即走到母亲身边,“母亲,见大师做什么?”

陈夫人解释道,“这几日我总是做噩梦,梦见陈家家破人亡,梦见你不得善终,我想着,如果有大师的指点,或许能保陈家平安、保你无恙。”

其实我心里也有很多困惑,觉得去见一见那位大师也无妨,于是点了点头,“好。”

母亲向一位小师傅说明缘由后,引着我们去了一间斋房,让我们先在这里等候,他先去通禀大师。

约莫一刻钟,一个小师傅推门进来,“阿弥陀佛,小施主,你随我来。”

陈夫人闻言不作多想,也跟着上前,小师傅却劝止,“陈夫人请留步,静心大师叮嘱过让二姑娘单独过去。”

陈夫人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得道高僧答疑解惑多半是一对一。

我得了母亲首肯,向小师傅回礼,“请小师傅带路。”

我跟着小师傅离开厢房,穿过一个弧门后是一个小竹林,然后沿着一条石子路一直走,我有点疑惑,这路怎么越走越窄?可转念一想,这里是佛门净地,大师一向爱清净,一定是我想多了。

约莫走了一刻钟,小师傅在一个荒僻的小院子前停下,“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就送到这里了,进了院子请自便。”

我虽然心里怀疑,可是面上却还是礼貌地福了一礼,“谢过小师傅。”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想要叫住小师傅多问两句,一扭头已经没了人影。

我咬了咬牙,鼓足勇气走进了院子,然而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身后的门被迅速的关上,我出于本能腿软一屁股跌倒在地,只听一道猥琐的声音说道,“小娘子,你让相公等得好生苦啊。”

我猛的放大瞳孔,一个尖嘴猴腮的糟老头正一脸色眯眯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要把我全身的衣服扒得一件不剩。

我暗叫不好,连连后退,因为恐惧连声音都开始打颤,“你、你别过来,我是陈府的二小姐,你、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头,你、你就死定了。”

可那老头饿鬼扑食一样,“我都一把年纪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脑袋突然昏昏沉沉的,手脚发软,不论我怎么努力地使劲也走不出一步,下一秒一只手已经抹上了我的胸口。

我拼了命地往前爬试图甩掉那只脏手,却总有一只手把我往后拽,身上酥酥麻麻的,让人恶心又绝望。

只听滋啦一声我的裙子已经被撕裂,我撕裂着嗓子尖叫响喊救命,却喊不出一个字,恐惧弥漫全身。

那只恶心的的手在我身上游走着,一种强烈的意念支撑着我,不可以这样、不可以束手就擒,我必须自救。

我用尽全力咬破自己的舌头这才短暂地让我获得了清醒的意识,我伺机然后快狠准地一口咬住那只手,鲜血汩汩而出,那老头痛得大叫起来,随即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大骂,“贱人,敢咬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我恶狠狠地瞪了那老头一眼,不动声色地从发间扯出一根簪子,依旧快狠准,用尽最后的全部力量,孤注一掷猛的插在那老流氓的喉咙上。

幸运的是一击毙命,鲜血像喷泉一般喷射出来,溅了我满脸。

我能清晰地看见,那混账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地倒在我的身上。

我已经再也没有力气了,任由那恶臭的血液汩汩地从尸体的喉咙里流出来浸透我的全身。

我无声地大笑起来,死了好啊,死了好,这种人渣死不足惜。

迷迷糊糊的,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模糊,最后便是昏天黑地,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陈夫人在厢房里等得有些不耐烦,没一会儿就要问一句,“小师傅,我女儿怎么还没回来。”

小师傅解释道,“女施主莫急,佛渡有缘人,万事不可急功近利,天机难破。”

陈夫人无奈只好继续等待,就在这时有小和尚进来禀告,“陈夫人,陈大姑娘听说您也在,正要来见您。”

陈夫人皱了皱眉,这个妖孽究竟是什么来路,连神佛也不惧,虽知道她不是阿玉,可万万不能打草惊蛇,只好应允,“也罢,让她过来吧!”

陈玉跟着小师傅来到陈夫人所在的厢房,小师傅看见小姑娘眼尾带红我见犹怜,出于怜惜,慰问道,“女施主这是哭过了?”

陈玉缩了缩鼻子,赶忙用帕子抵住眼底,然后故作坚强地,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只是被沙子迷了眼,小师傅看错了。”

小师傅闻言,越发觉得这位女施主与普通女子不同。

陈玉娉娉婷婷地走向陈夫人,柔柔弱弱的,仿佛风吹一下就能倒似的,“女儿见过母亲。”

陈玉在陈夫人对面坐下,然后命下人将装了点心的食盒拿过来,“母亲,您最爱荷香铺子里的蛋黄酥,怕您吃不惯斋饭,我特地买了一些给您送来。”

陈夫人不冷不淡,“难得你有心了,有你妹妹陪我,吃什么都是好的。”

陈玉闻言,手里的帕子皱了起来,可是面上却大度急了,“二妹妹一向懂事,我这个做姐姐的应当多向她学习,可是女儿也想尽孝,母亲为何不肯给女儿机会。”

小师傅侯在一旁,心里十分同情这位陈大姑娘。看样子,这位陈夫人偏心二小姐、刻薄大小姐。小师傅心里很是不解,大小姐这样知书达理、孝顺懂事,这位陈夫人为何不能一碗水端平呢?

陈夫人抬眼看了陈秀一眼,“阿玉说的什么傻话,你们姐妹二人都是娘的心头肉,照你这么说,是娘厚此薄彼了?”

陈夫人在心底冷笑,前世她确实是厚此薄彼了,她居然把一个冒牌货当心肝宝贝疼着,拿货真价实的亲女儿当空气,这辈子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陈玉心里有气,一定是陈秀那个长舌妇,她怎么这么恶毒呢,母亲不过就是偏心我一些而已?母亲明明最疼爱我了,她一定是被陈秀给蛊惑了。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如果母亲看到你和野男人厮混,一定会对你彻底失望吧!

陈玉忍住委屈,“母亲,女儿不是这个意思。是二妹妹对我有误会,外面都说我们姐妹二人面和心不和,可是……这并不是女儿想看到的,如果可以,女儿……想和二妹妹重归于好。”

一个小僧侣敲门进来,说道,“阿弥陀佛,静心大师有请,二位女施主。”

6

脑袋疼得厉害,舌头也疼得不得了,我的意识渐渐的苏醒过来。鼻尖传来薄荷的清香,我动了动手指,触感软软的、是温热的。

我猛的睁开双眼,我看见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正握着我的手,这双手的主人我昨夜便见过。

我想开口说话,可是动一下舌头便撕心裂肺地疼,我只好作罢。

少年趴在床边靠着我睡着了,我鬼使神差地开始勾勒他的轮廓,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白皙的皮肤,每一个都是艺术品一般都精致。

他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让我情不自禁地驻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粟着,动人心弦。

脸颊开始发烫,我脑子里蹦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他的嘴唇一定很好亲吧。

正当我想入非非时,握着我的大手动了动,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和魅惑,“对不起,我来晚了。”

少年蓦然抬头,一双桃花眼泫然欲泣,直戳我的心脏,我咽了咽口水,我想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其实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苏锦州,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是他想算计我根本不会这样大费周章、更不会反过来救我,更何况他没有动机,那么到底是谁对我恨之入骨?

我正想的入神时,少年冷不丁地对我说道,“陈秀,跟我回西北吧!”

我露出疑惑的神情,腹诽这家伙怎么这么让人费解,他似乎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只听苏锦州继续说道,“我是认真的,朝廷要变天了,我不想让你卷进去。”

我摇了摇头,我是陈家的女儿,我不能抛弃家人独自明哲保身,那样的话太自私了。

苏锦州突然不说话了,空气沉寂了很久,突然我听到他说道,“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根筋。”

和以前一样?我不理解他的话,我和他以前有过往吗?

“是陈玉!”苏锦州突然说道。

我心脏骤停了一刻,我很想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只听他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除了你以外,大家都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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